老娘病重,他千里迢迢返家,弟弟一眼發現他不是活人

直到跟他擦肩,仍不停步,竟要往院子里闖。

劉存元一把將他攔住,「你這漢子,好生無理,一聲不吭,便闖我家,作何道理。」與此同時,突然泛出一個念頭,覺此人有些面熟,再仔細一瞧,不由得淚如雨下,並非他者,卻是失散多年的哥哥劉存義。

抱著哥哥一陣痛哭,哥哥推開他,往屋裡闖,三步作兩步,跨到母親床前,母親本來渙散的眼神,忽地一下有了光彩,喃喃喚道:「我兒回來了。」

劉存義並不答話,將那張風塵僕僕的臉,趴在母親懷裡。

王氏老淚縱橫,面露笑意,用那隻皮包骨頭的手,再三撫了撫大兒子的額頭,溘然而逝。

一旁的劉存元,見狀大慟,又稍感安慰,大哥趕得恰恰及時,總算讓母親見他最後一面,含笑而去。

泣了多時,看到大哥仍然一臉木然,劉存元心裡思忖:「大哥自踏入家門,便不言不語,定是途中勞累,讓他換洗一番,我們再促膝長談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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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料,連說三遍,大哥還是呆若木雞。

劉存元心道:「莫不是大哥悲傷過度了。」不忍再瞧大哥這般模樣,將臉扭在一旁,盯著桌上那面銅鏡出神。

鏡中獨獨映著他淚痕斑斑的臉。

劉存元似乎覺得哪裡不對,登時渾身汗毛豎起,這鏡中只有自己身影,卻沒有哥哥的,眼光再次回到哥哥身上,哥哥依然握著母親的手不肯放下,對外界沒有反應。

無論劉存元怎麼轉動,銅鏡上還是沒有哥哥的身影。

劉存元死死盯著哥哥,看到他後腦似有血跡,頭髮凌亂,用手一摸,有一硬物,哆嗦著扒開一看,駭得魂飛魄散,竟然有一根手指粗的木橛釘在腦後。

這時,哥哥渾身一抖,從懷裡掏出一封信,丟在桌子上,又脫了破裳,劉存元本來以為他裡面穿著棉衣,卻是一個極長的搭褳,從肋下一直纏到腰間,裝的全是散碎銀子,哥哥把這東西也輕輕放下,而後仆然倒地,沒了動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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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存元探其鼻息脈象,全然沒有,似是早已死去。

打開信封一看,才明就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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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信之人,乃是一個術士,他目睹劉存義的亡靈留在屍體旁邊,執念甚重,不肯歸陰。問他何事,劉存義便將母親重病之事說了,因急急返家,不料被一塊飛石擊中而亡。術士給他卜了一卦,說母親已奄奄一息,命不久矣,劉存義求術士想方設法,讓母子見上一面。術士同意,折下桃枝,削成木劍,刻下符文,刺入劉存義屍體,可行屍回家,讓母親見他最後一面,卻因為是屍體,所以不能言語,劉存義千恩萬謝。

術士又寫信一封,交待起因,以免家人驚慌。

劉存元看罷書信,長跪不起。

因兄長帶回的銀子頗能維持一段年月,劉存元葬好母親兄長之後,安心讀書,最後考中進士,轄一方百姓。

多年過去,劉存元重提舊事,有心人特將此軼聞列入縣誌。

(故事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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